03.守护
前情提要：由于父母再婚，振文与比他大一岁的力勤成了兄弟，两人生活在一起，感情也越来越好。然而，由于力勤转入排球队后训练日益繁重，兄弟俩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振文只得假借学习做球队经理的名义混进排球队，可矛盾并没有因此消失。振文的依赖让力勤感到压力倍增，终于在排球队外出集训的前一天爆发，一番争吵后，力勤决定先行离开让振文独自冷静，而振文却在此后被绑架。两天后，受伤的振文终于获救，力勤因为内疚，决定退出排球队，全心全意陪在弟弟身边....
“嘿！夏宇豪!”
还没反应过来左肩就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夏宇豪无奈向天翻了个白眼：“怎么又是你们啊...”
“隔壁班这么近，关心你一下不行哦！”振文学着宇豪的姿势懒懒地靠在窗台上，笑嘻嘻地问：“这次又因为什么被罚站啊？”
“不要你管！”夏宇豪嫌弃地往一旁挪了挪，看着这对随时随地贴上来的兄弟，重重地叹了口气，心想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他。
“算我求求你了，不要来烦我啦！”他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活了十几年，反过来要向被自己救的人恳求这样的荒唐事，想不到竟也会在他身上发生。“你那天为什么会被人追，又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滚下来，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再说我也只是帮你叫了救护车而已啊！”夏宇豪现在已经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凭着一股正义感多管闲事了。
虽然被当众被甩了脸色，振文却完全不生气，反而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一脸无辜：“可你还是救了我啊！我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他还靠近宇豪的耳边悄声说：“以后谁找你麻烦了，要打架就叫上我，我一定帮你！”
“振文，你答应过，不能再和别人打架。”
振文悻悻地回头看了他哥一眼，指着宇豪委屈地说：“我这是帮朋友，又不是故意惹事，不一样啦...”
“不过...”他若有所思地转过身来，把夏宇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神中带着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惊讶和敬佩：“下课罚站，放学罚抄，要说惹事生非，在这个学校你认第二，也没人敢认第一吧！”
“你这算是称赞吗？”
“咳咳，”见宇豪的脸色越来越差，哥哥在振文身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好心提醒：“你不是有话要对宇豪说吗？”
振文一拍脑袋：“对哦！差点忘了！一会放学我请你吃冷饮好不好~”
夏宇豪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直接回绝：“不去，我要回家帮我妈煮饭。”
“煮饭！”振文惊讶地大喊一声，引得一旁走廊上的同学都往这边看来，宇豪对这种好奇的目光感到很不自在，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就是煮饭嘛，这么惊讶干什么？”
“不..不是...”振文激动得语无伦次：“你...你才几岁啊？居然还有这种技能！下次带便当回学校，让我也试一下嘛！”
“我发神经啊，做饭给你吃。”宇豪凶凶地瞪了他一眼，弯下身去拽起脚边的书包往肩上一甩，直接转身走人。
“哇塞，连摆臭脸都这么酷诶...”振文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羡慕的感慨。
没有成功邀请到夏宇豪，振文只能放弃了去冷饮店的计划，垂头丧脑地跟着他哥乖乖回家。走到操场时，两人碰到了排球队的经理学姐。
“嗨！振文！力勤！”学姐穿着排球队的训练服，兴奋地拿着相机向他们跑来，灿烂一笑：“碰到你们正好，去训练场跟队长他们拍照吧！”
兄弟俩不由自主地看向对方，都犹豫着没有答应。学姐看了看他们的反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失望地垂下了肩膀。“力勤，“她似乎还是对力勤退出排球队的事充满遗憾，“队长和我今年都要毕业了，为了准备考试，这个学期结束后我们就不会再参与排球队的训练了。虽然你没有留下来真的很可惜，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曾经是一起努力的队友，不是吗？”
振文看哥哥一直紧握着拳头，虽一言不发，眼睛却不断飘向一旁的体育馆，便鼓起勇气伸手推了他一把：“去啊！哥！学长的面子都不给哦~”
力勤咬着嘴唇，看了看振文，轻轻点头，往体育馆方向走去。学姐也走到振文身边，拽了一下他的衣袖：“振文，你也来啊。”
“学姐我...”振文慢吞吞地走了几步，还是停了下来。
“振文，”学姐弯下腰，扶着他的肩膀认真地说：“虽然你做不成球队的经理，但上个学期你真的用课余时间帮了我们很多，其实大家在心里都已经把你当成球队的一员了。”
振文的头垂得更低了，他实在无法面对学姐真诚的眼神。虽然后来振文也很享受大家一起训练，玩闹的日子，但无可否认他最初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能经常和哥哥在一起而已，想到排球队的学长们一直竭诚相待，又听见如今学姐的这一番话，振文心里感到更加愧疚。
但话说到这份上，他也不好再推脱，于是被半拉半扯地进了训练场，和几位即将离校的学长们一起在球网前拍照留念。自从力勤退队后，大家便没有再见面了，这次借着学长们拍纪念照的机会，所有队员又聚在一起，说笑打闹了好一会，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回家的路上，因为力勤要买参考书，兄弟俩又绕道去了一趟学校附近的书店，再出来时天色已渐渐昏暗。两人都急着回家，可因为对附近的路不熟悉，越着急便越是搞不清楚方向，最后糊里糊涂地竟走到了一条河堤边。
“我记得家附近没有河啊？”振文一边走一边怀疑地看着四周的景物，力勤也不停地往四处张望，想找人问路。可临近傍晚，河堤旁人烟稀少，也没有住家，他们沿着堤岸走了好久也没碰到人，只能继续一直往前走。
或许是误打误撞蒙对了方向，兄弟俩又走了十来分钟，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道熟悉的桥梁，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力勤这才发现振文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后背的衬衫也湿了一片，便默默地把他的书包从手里拽过来背上。虽然已渐渐习惯哥哥的照顾，但振文还是觉得力勤这么做让他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想把背包抢回来。两人一拉一扯正争执不下，振文却忽然松开了拽着背带的手，指着桥底的方向瞪大了双眼：“诶？那不是夏宇豪吗？”
力勤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即使在桥底的阴暗处，安南国中的白校服也依然显眼，右脚的裤管被挽至膝盖处，这正是夏宇豪独特的习惯。除了宇豪，力勤远远地还看见他对面站着四个人，穿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制服，身材高大，虽然看不出是哪间学校的，但应该都是高中生。
这种明显的对峙姿态让力勤感到一丝不妙，正苦恼着如何找人来帮忙，一不留神，原本在身边站得好好的弟弟已经一溜烟地往桥底方向跑去！力勤生怕他搅和进这种难以控制的局面，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有危险，也顾不得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国中生，提起两人的背包奋力追了过去。
夏宇豪紧紧拽着书包上的背带，看着面前站着的四个不良少年，心想最近真是倒霉透了，竟然从出校门开始就被盯上。这几个人都是附近高中的学生，也是污名远播的街霸，经常欺负低年级的学生，向他们索取保护费。先前宇豪偶尔路过，见他们中的一个正逼着一名国中生交所谓的‘零花钱’，实在看不过眼，于是拼着一股热血抓起附近的废弃木板，硬是把比自己高一头的不良少年打跑了。那人怀恨在心，竟纠集了自己的同党，在校门口盯着宇豪放学然后一直追他到这来。河堤附近一直没有多少人来往，又是一条直路到底，他们没费什么力气便把宇豪逼到了桥底下，准备好好收拾他一顿。宇豪见躲也没法躲，打也打不过，只能先忍住脾气与他们周旋，伺机寻找脱身机会。
他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几个高中生相信他并没有多少还击能力，从而放轻警惕心。想不到关键时刻身后却忽然窜出一个人，拦在他身前大喊了一句：“你们干什么！”
宇豪惊恐地抓着那人肩头把他往后一拽，一看才发现原来又是上次害自己被人追差点连家都回不了的扫把星——王振文。这人冲动、做事情不过脑子、还经常胡乱呛声的个性在学校里也是出了名的，宇豪心想不妙，刚想伸手堵住他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要欺负他，先问过我！”
振文重重地往自己胸口一拍，昂着头骄傲地喊。
‘完了！’在他身后，宇豪绝望地仰头无声哀嚎，看着身前这位体型瘦小，手无缚鸡之力，却还大言不惭准备英雄救美的王振文，真想撬开他那个幼稚的小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浆糊还是水。
“夏宇豪，我来帮你了！”而这位惹了事还毫无自觉的‘麻烦精’居然还回头向他得意地笑了笑，一边示威地向对面的人举起了他的小拳头。
“就你？”那几个不良少年见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国中生居然敢对他们放狠话，都大笑起来。其中一个还挑衅地上前戳了戳振文的小身板，嘲笑道：“小朋友，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家，不要多管闲事。”
“你！”振文气得双眼冒火，举起拳头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身后刚刚赶来的力勤见情势不妙，赶紧拽着衣角用力将他拉了回来：“振文！不要去！”
“哥！”振文气愤地回头，试图挣脱力勤禁锢在自己腰间的双手，“他们欺负夏宇豪啊！不能就这么算了！”说着又掰开力勤的手冲上去。
力勤费了好大力气才重新抱住振文的腰，把还在挣扎的弟弟拖了回来：“不要冲动！”
那几个高中生见振文三番四次地出言挑衅，早已不爽，当下便撸起袖子冲上前来揍他。力勤下意识地抓着振文的手臂把他往自己身后一带，背上却硬生生地受了几拳。
“哥！”振文完全吓傻了，还没回过神来便被身旁的夏宇豪和力勤一起扯着往前跑去：“赶紧跑！”
三人沿着河堤拼命往前跑，终于在路的尽头拐进了附近的一条小巷。眼看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夏宇豪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于是顺手把兄弟俩推进了一条死巷。“在这里呆着！等他们跑远了再从这里出去，往左走就是学校的方向！”匆匆留下一句话后，他迅速地离开了巷子。
“宇豪！”振文着急地喊着宇豪的名字还想跟着他跑，被力勤死死摁住，躲进了一旁堆放的杂物里。追赶的人很快便到了，果然如宇豪所料，他们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对这条死巷的搜寻，继续往前追去。
力勤不敢大意，等脚步声消失了近五分钟后，才松开了捂住振文的手，喘着气疲倦地坐在地上。
“哥！你干嘛要拦我！”振文在巷口来回踱步，急得团团转，既想去找夏宇豪，但又怕找不到出去的路。力勤想拉他的手劝他冷静点，也被振文烦躁地甩开。重心不稳的力勤后退了几步往后一倒，受伤的背重重地撞在了附近堆放的一堆木材上，他吃痛地喊了一声，扶着腰跌坐在地上。
振文这才想起力勤刚才帮自己挡了一拳，惊慌失措地蹲下来，不由分说撩起他的衣服要察看伤势。只见力勤的背后已经出现了一片淤青，振文的手只是轻轻在那上边按了一下，他便忍不住痛呼出声。
“怎么办....”振文已经六神无主了：“你受伤了，宇豪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那些人找到...”
“没事的。”力勤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痛，抓着振文的手扶着墙站起来，“宇豪他对附近比较熟悉，跑得又快，一定能逃得掉，带上我们反而是负担。”
“可是...”
“我们先回家，再给他打电话吧。”
振文搀扶着力勤，从小巷出来走了半个小时才到家，一放下背包就赶紧拨通了宇豪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宇豪的妈妈，听起来似乎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这样危险的事，而力勤得知宇豪已经安全回家后，为免他妈妈起疑心，便说只是因为学校的事才打来，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这次又冲动了，是不是？”往手上倒入一点跌打酒，振文学着力勤往日的动作将药酒放在手心慢慢搓了一会，才轻轻地揉在力勤的背上。
随着手心微微的热度，跌打酒逐渐起了一点镇痛舒缓的作用，力勤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低着头说：“振文，下次要冷静。”
“你帮宇豪，这是好事，我不会反对。”振文的手没轻没重的，力勤只得用力抓紧了沙发，才堪堪忍住痛楚。他回头示意振文停下手中的动作，叹了口气：“但做事前还是要多想一想。”
“我也跟自己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冲动，可就是忍不住啊！”振文忧愁地看着力勤背部的淤青，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力才能让哥哥减缓疼痛，最后还是经过力勤的指导，才慢慢掌握了方法。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我刚才这么冲上去，说不定宇豪他自己就能解决。”振文小心地把控着按摩的力度，声音里充满了内疚：“这样宇豪就不会被他们追，哥你也不会受伤了。”
“算了，都已经过去了。”力勤忍痛抬起手碰了碰肩膀，示意振文停下，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把振文从身后拉到了自己面前坐下。
“振文，我认真问你，”他严肃地看着振文：“你这几个星期一直跟着夏宇豪，只是为了报恩吗？”
振文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一般低下头，眼神飘忽躲闪。“是...但也不止啦...”
“那是为什么？”
像是抱着很大的决心，振文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抬起头来看着力勤的眼睛坚定地说：“因为，我想变得和他一样厉害。”
力勤疑惑地皱起了眉。
“哥，你知道吗？那天我被那些人快要追上的时候，是夏宇豪路过才救了我。”振文微微歪着头，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特别凶，虽然都是国中生，但那些人看了他的样子，竟然都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们才有机会逃跑。”
“我也想和他一样！”
“振文...”看着又开始热血沸腾却心思错用的弟弟，力勤毫无办法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劝他，却又见振文嘴角一弯：
“放心啦哥，我不是为了和别人打架。”
“我只是想...”他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万一我又冲动了，惹了事，自己也可以解决，不会像这次一样连累你，带给你那么多的麻烦...”
力勤再次沉默了，他没想到上次吵架时自己说的话，竟然在振文心里扎了根...
“但是，我好像还做不到呢。”振文挠了挠后脑勺，自嘲地笑了笑：“又不是运动员，只是跑了几步而已，居然会韧带撕裂...”
“打不过就算了...现在连逃跑都做不到....”
由于力勤受伤，他和振文晚上的复习计划也被迫停止，早早地洗漱准备睡觉。振文因为担心力勤晚上翻身会扯动伤口，执意要陪他一起睡。力勤窄小的床只能堪堪容纳两人躺下，剩余的位置连翻身都很勉强，他们只能手臂贴着手臂，紧靠在一起。
从小没有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的经历，再加上今天在河堤边发生的事带来的紧张和压力也未曾散去，振文别扭地换了好几个姿势，还是没能睡着。
相反，一旁的力勤却安安静静地平躺着，双手交握放在腹部，以最规矩的姿势准备入睡。
振文转过身来，面向力勤侧躺着，忽然轻声问：“哥，你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力勤没有睁开紧闭的双眼，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振文松了口气，浅浅地笑了：“幸好你还愿意听我解释。”
“我之所以会那么生气，是因为像‘一个星期就好’‘很快会回来’这种话，我已经听太多遍了。”
力勤惊讶地抬起了眉毛，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
余光里，振文的表情依然平静，只是眉宇间因为回忆过去而添上了一点的忧郁，他的语气十分平淡：
“小时候，我爸妈的感情已经很不好了，从我记事开始他俩就经常吵架，到了最后总会有一个人离开。”
“大概是以为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吧，所以他们每次都安慰我，说‘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最初是一天，两天，然后是一、两个星期。最久的那一次，妈消失了半年。”振文吸了吸鼻子，忽然开朗地笑了笑：“每次我都会对自己说：‘他们很快会回来了，再耐心一点，等等吧。’”
“可是最后，妈走了半年了，爸才告诉我，说她以后再也不会回这个家了。”振文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苦涩，“那时候我才知道，他们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却一个人傻傻地相信着，以为他们会回到我身边。”
“所以，虽然知道你说那句话不是敷衍我，但当时我一瞬间就想起了爸，妈他们说过的那些话，所以一时忍不住...”
力勤紧紧咬着嘴唇，胸口漫起一点点的心疼，却不知道如何反应。
振文没有就此停住，而是继续说：
“至于独立，大概是我最讨厌的词吧。”
“爸妈关系不好，亲戚也不多，小的时候就经常没有人管我。离婚后，爸工作忙，总是我托给附近的邻居或者请来的保姆照看，再后来就直接让我在学校寄宿了，有时候我一个月才能见他一次。”
“我还很小的时候，爸，妈，甚至是他们的朋友，照顾我的人都会跟我说：‘振文，你要独立一点，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
他忽然翻了个身平躺着，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轻声说：
“道理我都懂，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要求一个只有几岁的孩子独立呢？”
“那时候，我连鞋带都不会绑啊...”
“振文...”力勤心疼地看着他渐渐发红的眼眶，碰了碰他的手背。
“所以，”振文再次吸了吸鼻子，眼角流下了一滴泪，“对我来说，独立，就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管你了，你要一个人活着。”
“我知道，每个人的时间都很有限。但这个世上难道就没有人愿意把他的时间和我分享吗？哪怕只是一起做一点很小，很小的事。”
“至少不会让我觉得，我是一个人活着吧。”
漆黑冰冷的房间，在振文的这句话后终于完全陷入了沉寂。力勤侧着脸盯着振文近在咫尺的平静睡颜，却再也无法入睡。回想着相遇以来在振文身上发生的事，他爱惹事生非的个性，和别人奇怪的相处方式，还有他对自己的不同寻常的依赖，这些似乎都在今晚找到了答案。
自己虽然也是父母离异，单亲家庭长大，妈妈工作也忙碌，但至少还有公公婆婆照顾，身边也一直有朋友陪伴。
可振文呢？
力勤默默地凝视着振文熟睡的脸庞，忍着痛翻了个身，面向振文侧躺着，犹豫了一会，还是伸出手轻轻揽住了他的肩膀，稍稍用力把人搂进了怀里。振文迷糊地把眼睛睁开了一点，却只是换了个姿势把手搭在了力勤的腰上，小脸蹭了蹭力勤温暖的胸膛，又安心地睡着了。
那时，力勤还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动作会逐渐变成习惯，在心里深深扎根....
振文也想不到，这令人着迷的温暖怀抱，最后竟会成为他最想逃离的地方...
TBC
加进了一点最后直播中孟霖说过的挠头小动作。
回顾越界全集，最意想不到的是我会对兄弟俩车站的那一幕感动最深。
当看到振武抱着熟睡的弟弟，情不自禁地低头轻轻亲吻他的头发时，这一个最细微的动作却正好戳到了我的点，让我瞬间体会到振武对振文那种不可言说，却情深似海的感觉。
或许就像孟霖说的，振文对振武的依赖早已成了习惯，这个习惯是很多年前就开始养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在何时便悄悄越了界。振文对振武的忍痛割舍却又舍不得离开的挣扎非常明显，但在车站那短短的几秒，我却看见了非常符合人物个性，那种隐忍温暖的爱。
细节最能打动人，相比起看过那么多的令人瞬间心动，或是心痛欲绝的剧情，到头来还是这种日常的小动作最能打动我。
也希望各位也能在我的文里找到一点有同感，或是能打动你的细节。
